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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1968



2015-12-23   作者:刘蔚  来源:国际空港信息网   点击量:    打印本页 关闭


机长Lex

  终于在临走前等来了一个晴天。6月初,阿姆斯特丹冷得就像北京的深秋,待在这的一个礼拜几乎天天都在下雨。听说雨要停,天要晴,马上给胡夫(Goof)发了封邮件,说好第二天10:30在公寓楼下碰头。

  胡夫是位新朋友,我们受邀参加空客在汉堡的一个活动,听说活动后我要去阿姆斯特丹,热心的胡夫说可以带我去一座小机场——特赫(Tuege)参观。

  我们都很准时。胡夫还是带着那顶醒目的绿色棒球帽,醒目的还有两撇胡须,让他略显严肃的脸看起来轻松幽默了一些,西装,黑色工装裤,非常的混搭。简单寒暄后,“啪”胡夫往两个车门上拍了两个圆形的标识,趴在上面看了半天,上面印着一架模样奇怪的飞机。胡夫指着牌子说,今天我们坐这架飞机,从特赫出发去南部的西普(Seppe)机场,那刚刚扩建完工,重要的是,首相也去,这在荷兰并不多见,因为这的小机场太多了。发现我一脸茫然,他说,这就是塞斯纳O-2空中霸主,1968年设计生产的。于是,我意外地搭乘了胡夫和他的同事埃瑞克的“顺风”飞机,连他们有没有驾驶执照都忘了问。

准备出发

  到特赫机场时刚过12点,机库的门开着,我们要坐的飞机不在,他们该不会已经走了吧?我们预计12点到的,可是在路上流连了一个叫“开拓地”的地方,50年前,那儿还是海水和渔船,后来这个海平面以下6米的低洼地被开拓了,新修了高速公路和楼房,为了鼓励人们搬去住,那的房子卖得很便宜,但搬去的人还是不多,只有少数年轻人愿意利用优惠政策去那儿“开拓”生活。胡夫说可能因为全球变暖海平面升高,现在开拓地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需要把海水抽回到海里。脑子里闪现着广袤平原上竖起一排排巨大抽水泵的样子。如果因此错过了搭乘塞斯纳O-2,我会非常捶胸顿足,虽然就在一个多小时前,还不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“意外”。人就是这样,会迅速地把错过当成失去。

  在屋顶,胡夫说他们可能去加油了。他每周从住地厄齐特(Utrecht)往特赫机场跑3趟,为他供职的3本航空杂志搜集素材,过去这有一所航校,很多飞行员都上过他的杂志封面。特赫机场周围没有森严的警卫和高高的围墙,显得亲民又和善。胡夫指了指正对跑道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:“那家人一直在投诉。”居民抱怨住在机场附近太吵了。

  这是一架从1968年飞来的空中霸主,曾经是美军侦察机和前线空中引导机的主力机型,绰号“奥斯卡噩运” Goof摄

  荷兰地势平坦,有地势低洼地带,但没有山,就连山丘都没有,城市之间几乎都是农场,农场上的房子长得就像霍比特人的家,屋顶很大,有瓦片的,有茅草的,茅草屋顶厚厚的,修剪得很整齐,像小孩的刘海。胡夫说茅草屋顶是荷兰最传统的住宅样式,原料就是地上长得浩浩荡荡的草,这种材料可能冬暖夏凉,缺点是不防火,有相当长一段时间,只有穷人才住这样屋顶的房子。近几年,这种小房子再度受到富人们的青睐和追捧,可能是因为他们赚了钱又想过一种归于田园的安静生活,重新流行的茅草屋顶的住宅要纳更高的防火税。流行和风尚都是这样兜兜转转。

  胡夫说:“他们来了。”兴奋得我直挥手,其实并没弄清哪一架飞机是它。直到能看得比较清楚,才确认了这的确是架奇怪的飞机,前后两个螺旋桨引擎、双尾翼,在地面滑行的时候,前螺旋桨静止不动,很容易产生错觉:它就这么飘过来了?

机长Lex和副驾Erik逐项做完航前准备、核对过检查单,空中霸主就轰隆轰隆起飞了,一切是如此的简单

  我们的机长是莱克斯,埃瑞克担任副驾。他们逐项做完航前准备、核对过检查单,这架4人座飞机就轰隆轰隆起飞了,一切是如此的简单。

  我很好奇这架空中霸主的来历,但很快就被别的好奇取代了……机舱里煤油味很重。摘下耳机,引擎声浪滔天。从空中看,那些看起来巨大的农场原来是被划成一块一块的,蜿蜒的河道反射着阳光,从空中看起来更美。在这个高度飞行,气流还算稳定,但小飞机对气流的感知就像吉普车对路况。顺着蜿蜒的河道看去,很容易发现,虽然人并不喜欢活得太过喧嚣,甚至选择离群索居过一种更为安静的生活,但有河道、有城市的地方显然聚集了大多数人,群居依然是人难以磨灭的社会属性……

  驾驶员莱克斯中年,高大,自信,不时开开玩笑。副驾埃瑞克很年轻,已经通过微软的软件自学了飞行,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到飞行驾照。他对欧洲航空业的现状如数家珍,说起任何一条欧洲的国际航线,他都知道由哪家航空公司、哪个机型运营。当我们上方有直升机机队掠过,埃瑞克兴奋地指给坐在后排的我们看,这架塞斯纳O-2一共有4个座位,后排座位后还有一个座位面积的行李空间。飞过一片有欧式花园的庄园时,莱克斯干脆右转绕着它上空盘旋了一圈……一群经常飞行的人,他们的好兴致是对这件事的最好注解。

空中俯瞰 Goof摄

  在海拔1000米的高空,我成了一个好奇的观光客,但驾驶面板上密密麻麻的圆形仪表提醒着我,它是一架从1968年飞来的塞斯纳O-2空中霸主,曾经是美军侦察机和前线空中引导机的主力机型,绰号“奥斯卡噩运”。它从设计开始,命运就和越战紧密相连。我大概是从历史课本上知道越战的,不过书上的描述不如史泰龙的“第N滴血”和《现代启示录》来得直观。当年的越战老兵留下了太多故事,他们中的一些在战后去航校当了飞行教员。几年前认识的一位小飞,现在应该是大连航空的机长了,当年“大改驾”就在美国航校学习飞行,他的飞行教员就是一位越战老兵,70多岁了,还是非常热衷“来!飞个失速螺旋”。那是一个遥远的、色彩斑斓的年代,那年,布拉格短暂的春天陨于秋,法国巴黎大串联,美国启动了阿波罗登月计划,中国在“文革”的红色海洋里居然有一支百人科考队挺进了珠峰,以及我妈妈八岁了……

  一路都感到很不真实,坐在空中霸主里,看到的却是此刻的河川。不到1小时,我们到了西普机场,荷兰首相正在演讲,我只能听见有人说话,荷兰人长得太高了,站在最后一排几乎什么也看不见。胡夫说他完全没有看稿,却对这座机场非常了解。这座建于1949年的机场经过扩建,有了个新名字——布里达(Breda),商务办公区和机库组成了新的航站楼,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公务、商务飞行。如果一架公务机停在布里达,意味着他可以直接在机场商务区开会,或者从航站楼外的高速公路去往附近的任何地方。

在Seppe机场起降的通航飞机

  耀眼的阳光下,人们衣着得体,相谈甚欢。机场的工作人员对于有中国记者参加活动显然有些吃惊,我给他们解释了一个数字,去年一年,中国民航的旅客运输量是3.9亿人次,相当于每4个中国人里就有1人坐了民航客机。

  回程显得很快,到特赫上空,埃瑞克和空管通了话,莱克斯在着陆前飞了一个低空通场,拉起时的过载终于让我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
  晚饭时分,胡夫带我去了特赫机场边的起飞餐厅,我们点好了各自的沙拉,两个年轻人翻过矮栅和胡夫打招呼。我环顾了一下四周,来这的人多数是机场的工作人员,可能还有附近的居民,不知道跑道附近的投诉居民会不会来这吃饭。这两个年轻人是专门来跳伞的,那天的天气不错,一跳40欧,我问他们跳伞感觉如何,其中一个人问我怎么不去试一试。

在起飞餐厅看夕阳下的特赫机场

  这个季节的荷兰北部要到晚上十点天才擦黑。傍晚,餐厅里人多起来。隔壁酒馆里的飞行员们也陆续来吃饭了,“飞行加小酌”依然被看做航空飞行文化的精髓。

  八点钟,夕阳西下,我们起身离开,50米外跑道上轰鸣的引擎声遮不住“雷朋”们的欢声笑语,此刻清风拂面,沿着弯曲的河边公路原路返回以前,我回头瞥见了那架刚刚带着我穿越了时光的塞斯纳O-2空中霸主。

机长驾空中霸主在庄园上空盘旋一周

这是一架从1968年飞来的空中霸主,曾经是美军侦察机和前线空中引导机的主力机型,绰号“奥斯卡噩运”

空中霸主准备入库

专程飞来参加扩建完成仪式的众飞机们

专程飞来参加扩建完成仪式的众飞机们

专程飞来参加扩建完成仪式的众飞机们

空中

空中

空中

空中

加完油,空中霸主从远处一出现,Goof就认出了它

特赫机场的个人收藏

特赫机场的个人收藏

特赫机场周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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